安娜笨娜娜

一个疯狂横跳跳进卡吉坑

【群像】Glad to be back

Post Re8

可能的雷点【精神疾病】

————————

“医生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她戴上眼镜,借实验室的白炽灯,端详着手中X光胶片,“确实没有问题。”

坐在她对面的克里斯从自己的外套里翻出一瓶药,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医生给我开了一些治疗眩晕症的药,让我戒烟酒,注意休息。”

瑞贝卡瞟了一眼那个几乎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的男人,然后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反问他:“那你戒了吗?”虽然他走近自己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清楚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甚至没有试图掩藏大衣上的烟味。

克里斯垂下头,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尖,低声说道,“努力中。”

瑞贝卡拿起克里斯放在她桌上的药瓶,瓶身上面没有医院的处方标签,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没去复诊?”

“我没时间。”

“你吃这药有多久了?”

他紧皱着眉头,却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有几年了吧,不舒服的时候,就吃一颗。”他就像在说自己开车时会吃薄荷糖那样理所当然。当然,为了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离谱,他补了一句:“但我不经常吃,只是偶尔几天。”

“你应该要去复诊的,而且你吃了这么久都没有好转,证明这药根本就没有对症。”她把药放到自己身后,一个离克里斯较远的位置。

克里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试图隐藏脸上的疲惫和失望,几秒后才缓缓说出,“我真希望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当她将手搭到他的肩上时,瑞贝卡才发现他肩部的肌肉仍然是保持着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我是一名博士,但我不是医生。而且我相信你的问题并不在我擅长的领域以内。”她揉了一下他肩部的位置,希望他可以放松一点。

克里斯抬起头看着她,大概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需要帮助,专业的帮助。”

 

经历过几番思想挣扎之后,克里斯还是决定听瑞贝卡的话,按指定的时间地点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穿着行政服装的前台接待员带着他走进一间休息室,让他填写了几份看似心理测试的问卷,他耐着性子完成了所有的题目之后,接待示意他在一旁靠墙的长椅坐下,稍等一下。

坐在走廊的克里斯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心里有些许着急。想起那些他还没交代好的工作,他合上双眼仰起头,用后脑轻轻地撞击着身后米白色的墙。

“你好,雷德菲尔德先生?”

对方是一名头发花白的男士,他的手中拿着克里斯刚刚完成的那一份问卷。稍作寒暄后,克里斯随他走进办公室,里面的环境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他以为房间内会有非常多类似蜡烛和香薰,抱枕和躺椅等让人放松和解压的事物。相反,里面的一切整洁、简单,医生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这一切反而让他更容易放松下来。

 

他曾经想过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克莱尔,毕竟他们是对方唯一的亲人,但他不想让她担心,他应该是照顾她的人,而不是被照顾的那个。他还记得谢娃发来的信息,至今一直未能抽空回复的那条信息。而吉尔,他不想再将自己的压力转移到她的身上,她没有义务为他背负这些重担。威斯克的死,并没有让他感受到他本该感受到的情绪,一切平息后,虚无袭来,侵入骨髓,日复一日,往而复来。

 

至于是否有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皮尔斯本该是最好的选择。

 

医生在克里斯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他拿着克里斯的病历,不紧不慢地问:“您是否还记得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状况的?”

克里斯坐直了身子,清晰且流利地回答道:“几年前,在一次锻炼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失去平衡,我不得不找个位置坐下来休息一下。从那之后,这种感觉便会时不时袭来。”

“没有规律?”

“没有。”每次当他谈论起自己的感受,他还是会有点不自在。他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十指交叉,吐出一口气,尝试说服自己要保持耐性,不断提醒自己这名医生并无恶意。

“睡眠规律吗?”

“多的时候6-7个小时,偶尔3-4个小时。”

“醒来之后你会继续尝试入睡吗?”

“不,我会起床做一些运动或者提早安排一天的工作。”

“工作压力大吗?”

“我认为在可承受范围内。”克里斯回答问题的语气就像是做工作报告一样,百无一漏。

“是否发生有过什么事,一些变迁,让你感到有焦虑的事?”

克里斯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截了当地否认,他垂眼看向地毯上的一个点,有所保留地说道:“几年前工作上出了一些问题,导致了一些无法挽回的错误……”

 

“你应该告诉他的。”

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当夜深人静,那一句话就如同鬼魂一般于半夜蚕食着他的睡眠和意志。每当他半夜醒来,他总是反复思考着当时如果把任务的每一个细节都告诉伊森,是否就能够救回他,萝丝和米娅就不会失去他。

但,这不是我的错。

这不是我能改变的。

这是我能改变的。

这是我的错。

 

他的有所保留,让医生明白到自己帮不上太大的忙,他将手中的病历放到一边的茶几上,“按照你的得分结果和具体的生理表现,很有可能是由于焦虑和压力而导致的惊恐发作。我会给你开一些药,你按照医嘱服用就可以了。我们先试试这款药对你的症状有没有改善,半个月以后回来复诊。”然后用师长一般的语气对他说:“试着不要为了那些你无能为力去改变的事而焦虑。”在克里斯走出房间前,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多找朋友聊聊天,他们比你想象的要更关心你。”

 

他关上车门,将医生开的药放到驾驶座上。熟练地从大衣里拿出一包香烟,刚放到嘴边,烟草的味道还没来得及涌进鼻腔,便想起了瑞贝卡的话。他摇下车窗,将嘴里的香烟连同手中的那包一起扔进附近的垃圾桶。路上他给迪翁打了个电话,交代完手上的工作后,沿着洲际公路驶去。当太阳与地平线相接时,他来到了一座两层高的小屋前。他将车停进车库,拿出一把有些年代感的钥匙开门回家。

克莱尔显然比他更常回来,沙发前那台与其他家具格格不入的液晶电视就是最好的说明。他脱下厚重的大衣,点燃壁炉又添了点柴火,好让家里可以在克莱尔回来之前暖和一点。最后,他舒服地瘫坐在沙发上观看曲棍球比赛。

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听到门外有人在摆弄着手中的钥匙,便起身走去开门。

“克里斯!”克莱尔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车钥匙,便上前扑进了克里斯的怀抱中,只是比年轻时少了那么一点点的放肆,多了一点成熟和稳重,细微的变化让克里斯感叹自己多久没有好好和自己唯一的亲人好好相处。

“我看到你的车,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回来了?休假吗?”还挂在他脖子上的克莱尔迫不及待地抛出了一堆问题。

“只是想回来休息一下。”

“这可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她轻轻地拉着克里斯的手臂,皱着眉问道:“你还好吗?想聊聊吗?”

他所经历过的一切,不是几箱任务报告可以总结下来的。总有那么一些情绪从字里行间被隐去,没有来得及放下和消化的过去,都像是堆积在阁楼的杂物,不可能凭空消失,关上门装作他们从未发生过,也只是自欺欺人。

 

一顿家常晚饭过后,兄妹二人并肩坐在门外那个带着锈迹的白色秋千上。克里斯仰起头望向夜空,这里的空气和市中心的很不一样,夜空也更为晴朗,而这也让漆黑夜空中的星星更为显眼。眼前所见,令他回想起萝丝爱看的那些童话故事,逝去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地上的人。而他从未相信过这些被过分美化的残酷。

那些追随着他的脚步走入战场,却没能跟着他走回总部的人。随着日子远去,他慢慢地忘记了他们的容貌,却始终记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看向他的眼神,有无助和恐惧,也有无憾和坚毅。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死了会变成星星的说法?”

“当然有,小孩子最喜欢听这种故事了。”克莱尔托着下巴与他看向同一片星空,“不知道,如果他们还在的话,现在会是怎样。”

“对啊。”当时有一个将他从黑暗中拉扯出来的人,而那个人现在已经归于漆黑的海洋深处。他不愿相信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名字竟然也开始变得有些陌生。“如果他们还在就好了。”在无数悔意和遗憾涌上之前,克里斯简短地感叹了一句。他实在不愿意也不能再多说关于皮尔斯的事,他不想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表露出他认为软弱的人才会拥有的情绪,他本就该是他们两个之间更坚强的那个。所以他泄气地踢了一下脚边的泥土,想着明天要抽点时间把前后花园的绿化都收拾一下。

“至少他们会希望我们过得好。但我想我们更应该珍惜还陪在我们身边的人。”她用手肘撞了几下克里斯,“大家都很担心你,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收到明示的克里斯轻叹一声后翻出手机,当拇指划过通讯录上的名字,他才发现通讯录里已经有数十个无法再打通的电话,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又让他开始感到恐慌。他深吸一口气,默念数秒后轻轻将叹息从嘴里吐出,拇指在吉尔的名字上方徘徊。

见克里斯轻轻按下吉尔的名字,克莱尔借故抽身离开,“你们慢慢聊,我要去休息了。”转身前,她把手放在克里斯的肩上,“嘿,我很开心你回来了,真的。”

克里斯搭上她的手,“我也很开心我回来了。”

 

那晚他和吉尔在电话中聊到半夜,克里斯主动提出约她出来聚一聚,顺便带她见见萝丝。

克里斯站在车边看着小孩们三两成群地走出校门,孩童手中拿着刚做好的手工作业,有说有笑地往校巴走去。站在他身侧的吉尔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而克里斯则刚好看见了萝丝的同班同学走出校门,于是他走上前询问两个小女孩,“嘿!露茜!”克里斯轻声呼唤道。

闻声的小女孩的双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书包肩带,向后退开半步。克里斯注意到小女孩的动作后,主动蹲下身,“萝丝还没出来吗?”

“老师把她叫走了。”露茜含糊地说着,她身旁的凯瑟琳则转头望向了校巴的方向。

“她又惹什么麻烦了吗?”克里斯注意到两个小女孩不安的动作,再次放轻自己的声音耐心地问。两个小女孩看着站在车边的那名高挑的女士也往她们的方向走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不自然,“这个我们不清楚,我们先走了。”凯瑟琳拉起露茜的手往校巴的方向跑去,二人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并发出小女孩特有的尖锐刺耳的笑声。

吉尔抱着双臂走到克里斯身边,表情略带疑虑地看着两个小女孩跑远的背影:“你确定她们是萝丝的朋友?”

“上一次和萝丝见面的时候,提到了她们两个,萝丝还表现得蛮兴奋的。”克里斯带着吉尔走到校园前的公园里,找了张长凳坐下,“因为身体的原因,萝丝的一些表现在学校惹起不少小朋友的注意,她的老师也和我提过这个问题。我也和老师反复强调过,她的情况不会对其他小朋友产生影响。我也担心过她会不会适应不了学校的课堂,当她和我说她在学校交到朋友的时候,我还蛮开心的。”

吉尔目视前方,并没有特别在看向什么,脸上挂着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她轻抬双眉,若有所指地讽刺道,“身体原因……希望你们不会在她身上做太多实验。”

“她还太小。”克里斯不敢让自己去想象萝丝被关在实验室日以继夜地进行实验的画面,他亲眼目睹过那一切,实验室里的吉尔眉眼间的质疑、反抗和屈服,被酒精消毒过的不锈钢托盘上数不清的试管和针头,“我很抱歉,吉尔。”

“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她依旧注视着前方,神情像是凝视着一帧帧他无法看见的画面,“是他。”

“威斯克。”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陌生的情绪,正视它就如同拆开还未痊愈的伤口,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下,依然是血肉模糊的切口。

威斯克的存在让浣熊市发生过的事都显得不堪回首,那明明应该是他年少的他最得意的日子。上司的赞赏、一同奋斗的队友、所谓精英中的精英。一夜之间,口中赞赏变成了枪口射出的背叛,所有的一切真情实感原来只是精心设计,而他们只是他的扯线木偶。

他曾经以为威斯克是一切的根源,是他执念,只要把他置于死地便可解决所有的问题,但他的灭亡仅仅是一段恩怨的了结,没有应得的解脱和满足。他的恶灵会在他最艰难的日子坐在他房间最黑暗的角落,诡异地注视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将愤怒灌下,讥笑着世界仍依旧充满着他所痛恨的人,伤害着他在乎的人,皮尔斯、瑞贝卡、伊森一家。

 

“都十几年前的事了,你也应该放下了。”吉尔的眼神缓和下来,脸上的笑容变得放松、从容。克里斯不能明白作为第一受害者的她为何能比他走得更快更洒脱,但见她嘴边再也藏不住的笑容,他大概知道了她为什么会这样说,“瑞贝卡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吉尔笑着承认。

吉尔脸上的笑容让他想起了这两位女士当时在S.T.A.R.S.办公室聊天的场景,办公室里的唯二的两名女生总是在男士靠近的时候匆匆结束话题。“那就来吧,说说你的人生建议。”他早该知道自己瞒不住吉尔,而克莱尔在他出现在家中的那一刻,应该就感觉到他不太对劲。

“我能有什么人生建议,不过……”吉尔的目光终于从远处回到他的身上,“我始终欠你一句谢谢,谢谢你为我所做过的一切。”

骤眼二十多年过去,很多人曾站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他的步伐,只有她永远站在自己的身旁。如果说他是好运的,那大概就是有她这样可以携手进退的搭档。

克里斯侧过身对上吉尔的眼神,“为了我奋不顾身的那个人明明是你,也许该说谢谢的那个人是我。”

“别客气,搭档。”吉尔笑笑,视线又回到正前方,“我们所有人都会为了你奋不顾身。”

在克里斯有机会开口之前,吉尔突然拍了一下克里斯的手臂,然后起身往校门小跑而去,“萝丝出来了。” 

萝丝越过走在前面的吉尔跑到克里斯的身前,小小的她只够高抱住克里斯的大腿。克里斯弯腰抱起哭红了双眼的萝丝,他能感觉到套在她身上的小外套有些许潮湿,她手上紧紧握着的手帕上全是灰色的鞋印。未等克里斯上前,吉尔便抢先一步走到萝丝的老师身边。

吉尔背对着他们,但克里斯能隐约听到吉尔提起了那两名女生的名字,老师双手相牵放在身前,轻皱双眉面带歉意。吉尔则是单手叉腰,回头看了克里斯和萝丝一眼。萝丝只是把头埋在克里斯的肩上,低声说着想要回家。

吉尔和老师道别后转身往克里斯他们的方向走来,克里斯刚想开口询问但只见吉尔使了个眼色,克里斯一手托住萝丝,空出一只手把车钥匙抛给吉尔。

在把萝丝送回家的路上,无论二人问什么,坐在儿童安全座椅里的萝丝都只肯简短地回答一两句,一直别过头看着窗外沿途闪过的风景。一见到妈妈,小女孩便马上跑到妈妈的身边。

“嘿,克里斯!”吉尔叫住准备进屋的克里斯,“我可以借你的车一用吗?”

“你不一起吃晚饭吗?”克里斯的拇指指向米娅和萝丝所在的位置。

站在车边的吉尔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不了,约了人。”她简短地回答道。

克里斯没有挽留她,也没有过问,只是答道:“当然,用我的车吧,我坐迪翁的车回去就好。”

“谢了!”拉开车门前,吉尔再一次叫住已经转身的克里斯,“嘿,克里斯!”

克里斯回过头,只见吉尔从驾驶座的车窗探出半个身,她皱着鼻子说道:“她们可不是萝丝的朋友。”

克里斯有些疑惑,他疑惑于为何吉尔可以在短短几小时就察觉到几名女孩子之间微妙的关系,“……我下次再和班主任沟通一下,你不需要担心。”

他没走开几步,吉尔又再一次叫住了他,“欸,还有!”吉尔轻抬了一下下巴,她嘴角的笑容让他想起了每一次出任务前,她的坚定和自信,“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克里斯笑笑,朝她轻点头,“我会的。”

 

“所以你看完了医生之后就没想过知会我一声?”站在他身后的瑞贝卡正单手抱着瑜伽垫,半眯着眼上下打量他。

克里斯放下手中的哑铃,用搭在长凳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吉尔没告诉你吗?我以为你们无话不说?”

若不是克里斯的脸上带着的笑容,瑞贝卡可能会以为克里斯真的在责备她,虽然他也从未要求过她要保守这件事。但瑞贝卡还是放柔了语气,“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担心你,你又总是什么事都藏起来。”瑞贝卡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正这些话他也不爱听,“你还有多少组?”瑞贝卡问道。

“准备回去了。”克里斯徒手将喝完的矿泉水瓶扭成手机大小,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你试过冥想吗?听说很有帮助。”瑞贝卡小跑到他的面前,她正对着他,背对着更衣室,像个小女孩一般倒着走。

克里斯停下脚步,将瑞贝卡拉到一边,以免她撞到身后的人,“冥想?就是那种坐在一边闭上眼那种?”他问,说实话他不怎么相信这种带些“虚幻”色彩的疗法。

“就20分钟!”

没等他答应,瑞贝卡就把他拉进了一间没有人的瑜伽室,他并没有拒绝,而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了一张瑜伽垫铺开模仿着瑞贝卡的动作盘腿坐下。

他合上眼,随着一呼一吸,在轻柔的音乐和白噪音的环绕下,一些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

踏进家门时,克莱尔迎上来的拥抱;BSAA成立那天,一声响炮下,五彩缤纷的纸屑落在他和吉尔的身上;萝丝主动牵起他的手,因为能够见到他而兴奋得手舞足蹈;每次在他太过沉迷于工作时,猎狼成员在他的手提电脑旁留下的咖啡和三明治。回想过去,他从未担心过他们,因为他相信他们的工作能力。但他从未想过,原来自己才是一直被他们轮番照顾的对象。

在音乐结束之前,他悄悄睁开双眼,而坐在他身边不到一米位置的瑞贝卡,依旧闭着双眼,脸上带着微笑。

窗外的阳光打在木地板上,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克里斯走入猎狼小队在任务地点附近临时搭建起的营地,大家一瞬间都精神了起来。“听着,从今天起,我们会再多添一名新成员。”他往右移开一步,一名金发的女士出现在他的身后,“循例介绍一下,吉尔·瓦伦丁。”

艾米莉将交叉放在办公桌上的双腿放下,夸张地感叹道:“谢天谢地!我终于不是一个人对着这班男人了!”

“艾米莉,你带她去选一下装备,我们十分钟后出发。”

“收到!”

克里斯看着艾米莉从容地站起身,带着吉尔走到营地右翼装备库的位置,二人的身影和步伐有些许重合。

尖齿拍了怕他的肩膀,“很高兴你回来了,阿尔法。”

 

“Glad to be back. ”

 

评论 ( 2 )
热度 ( 34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安娜笨娜娜 | Powered by LOFTER